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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拿捏腔调（下）   

A Shifting Tone. Part 2

第3小节

***

 

当接受斯莱特林找球手的位置时，哈利并没有意识到比赛将在当月举行。他只和新球队一起训练过一次——而两天后，他已经要准备参加比赛了。

 

“求你了，赢下比赛吧，”阿尔法德恳求着。尽管比赛还没有开始，但他已经如此紧张，让哈利不免担心他会直接崩溃，“为了斯莱特林和汤姆。还为了我！你知道，如果我推荐你，你却输给了格兰芬多，汤姆会杀了我的！”

 

这加油方式糟糕透了。但如果阿尔法德其实是想惹恼哈利，那他成功了。哈利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我没有让你推荐我，”他咬牙切齿道，手里紧紧抓着扫帚，“里德尔迫使我接受这个位置跟你的推荐无关，胜利也并不取决于我一个人。再说，就算这次我没抓住金色飞贼，而你因为推荐了错误的人选被杀掉，里德尔也会把我送去给你陪葬的。”

 

如此这般，他将所有的抗拒都浓缩在了这两句话中。

 

火上浇油的是，阿尔法德只是漫不经心地挥挥手。

 

“才不呢，”他不屑地说，“汤姆不会杀你的，他喜欢你。就算你输了，他也只会拿别人泄气的。”

 

哈利张了张嘴想要争辩，但随后另一个想法袭来，他立刻感到恶心。

 

他在做什么？如此随意地讨论里德尔杀人，仿佛这是个有趣的笑话一样。就像里德尔没有杀死桃金娘和自己的家人一样；就像他没有试图杀死哈利一样。

 

羞耻和厌恶涌上他的心头。哈利无视阿尔法德，朝他的新队友走去。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抬头只能瞥见一方茫白的天空。他盯着它。

 

斯莱特林对他并不友善。他根本不应同意为他们效力的。他不喜欢他们。

 

而且从一开始他就不配参加魁地奇比赛。

 

雪花片片飘落下来。当哈利起飞时，地面因新覆盖上的白雪而闪闪发光。他几乎没有注意裁判和解说员——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队伍中大多数人的名字。他能说出的名字里，有队长兼追球手罗杰·莱尔，以及击球手伊西多拉·福尔派多和埃弗雷斯特·格瑞特威格。哈利能记住他们，只是因为他们一直争吵不休。比起真正的比赛，他们似乎对用游走球招呼对方更感兴趣。

 

抑郁在他心中愈扎愈深，愈演愈烈。

 

这不是他的世界。这不是他的球队。这不是他的学院。打魁地奇本意味着听弗雷德和乔治没完没了的相互打趣，对伍德焦灼的念叨翻白眼，为李乔丹的俏皮话而哈哈大笑，沉浸在身着红色和金色衣服的学生的欢呼声中。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错了。

 

大小不一的球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红色和绿色的身影在他四方闪烁。那些人的移动速度如此之快，哈利几乎没有时间看清他们的脸。一张张陌生的，不熟悉的面孔。

 

苦涩堵住了他的喉咙。哈利对自己很恼火，他握紧了扫帚，升得更高，审视着球场。

 

他必须集中注意力。没时间再顾影自怜了。虽然他无意为斯莱特林效力，但这给了他一个脱颖而出的机会。人们喜欢给队伍带来胜利的魁地奇球员，而在未来，如果有关里德尔的事情急剧恶化，他需要其他人的支持和转变。他也许无法说服任何人彻底离开里德尔，但占据一个能让别人对他心怀好感的位置，仍然对哈利的计划有所利好。

 

“格兰芬多加十分！”解说员喊道。哈利颤抖了一下，转过身想看清楚些：斯莱特林门柱附近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战斗。里尔和另一名斯莱特林追球手试图摆脱困境，将鬼飞球传递给对方。他们将球揽在怀里，避开格兰芬多并向前飞去。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高效，但未能如愿离开危险区，在球场中央靠拢。格兰芬多队打得很好，哈利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他们的追球手和击球手在里尔和他的搭档周围形成了严密的屏障，不让他们有机可乘，并有条不紊地试图将他们从扫帚上撞下来。

 

观战终于引起的一分兴奋将哈利从忧郁中唤醒。他感觉自己终于醒了过来，强行把目光从球门柱上移开，扫视周围的环境，寻找着熟悉的金色闪光。

 

飞贼不在视线范围内，所以他开始寻找格兰芬多找球手。哈利几乎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大男孩，与其他选手隔了一段距离——和哈利一样，他也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场地。对于找球手的位置来说，他的个头有点太大了，显得并不合适，但哈利决定稍后再做出判断。他能立足于这个位置必然是有原因的。

 

哈利短暂地闭了闭眼，然后调转扫帚的方向，加速向上飞去。突破层层冰冷的空气，他将周遭的空气深深吸入体内。风猛烈地拍打着他的脸和头发，这感觉如此熟悉，如此惬意，以至于他发自内心地笑了一声。当最终飞到一个危险的高度时，他再次猛地改变方向：急速转一圈，然后向下俯冲，感受着胃部以最惊心动魄的方式下沉。于是他又笑了起来，陶醉在这种感觉中。

 

自由。终于啊，自由。

 

“格兰芬多队又得分了！”解说员喊道，声音几乎淹没在呻吟和兴高采烈的尖叫中，“所以现在情况如何，伙计们？格兰芬多领先二十分，斯莱特林一分未得。别嘘我，又不是我的错！最好自己抬头看看吧！斯莱特林的新找球手看起来玩得可开心了，至少他们队里还是有人能乐起来的，对吧？”

 

哈利翻了个白眼，又兜了个圈，停下来再度环顾四周。仍然没有金色飞贼的踪影。另一个找球手也在懒洋洋地转圈，所以他同样没有什么发现。

 

观众们正大声地讨论着什么。哈利一个字也听不清，但当他低下头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能清楚地看到每个人的脸，仿佛他就站在他们几英寸之外——无论是距离还是他不完美的视力都无法阻止他注意到观众们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出于好奇，哈利打量着每一个人，不知不觉中，他的目光投向前排的斯莱特林们，看到坐在他们中间的一个身影。

 

里德尔来看他的比赛了。

 

这荒唐的念头在脑中一萌芽，他就皱起眉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尴尬。这不是他的比赛，里德尔也不是为他而来。哪怕厌恶魁地奇，里德尔仍然会关注学校里其他人喜欢的赛事和活动——他甚至有可能一场不落地参加了每一次魁地奇比赛。

 

尽管他这么告诉自己，但此时里德尔的视线确实只在他一人身上。他大概也能清楚地看到哈利脸上的神色，就像哈利能看到他的那样——观众和球员间的无形领域一定被施了某种咒语，以提高彼此间的可视性。能清楚看到比赛的每个瞬间，一定比依靠解说和仅仅从远处看着飞来飞去的球员缩影更令人兴奋。为什么哈利在霍格沃茨时没有这些咒语？这明明是个好主意。

 

里德尔歪着头。他看上去很困惑，好像哈利的行为令他很费解。他可能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享受这样的舞蹈：在空中飞翔，下坠，比人类所能想象的极限还要更快。里德尔能看到的，只有毫无意义的危险：他无法想象这其中的自由，无法体会那锐利的快感——在似乎无穷无尽的时间间隙里，世界不再存在。不再有忧虑，不再有烦恼。只有与下坠交织缠绕的飘渺，与周遭相融汇聚的广阔，与自然弥合一体的安然。

 

一个鲁莽的想法慢慢浮现清晰。哈利转身，再次冲向天空，破风而行。他飞啊，飞啊，飞啊，飞啊，直到连球场都再看不清，皮肤亦因寒冷而刺痛皱缩时，才停下来。他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然后任由自己自空中坠下。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更喧哗。仿佛身体被抛在了后面——他的思维跟不上他移动的速度，有那么一刻，他完完全全地为兴奋吞噬了。

 

他是光，是风，是空气。

 

他是自由。

 

当他猛地停下时，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他头晕目眩——为自己刚体验过的简单快乐而陶醉不已。在这感觉褪去之前，他再次在人群寻见里德尔。目光交汇，哈利将自己的感觉传进连接彼此的纽带中，一边盼望着这份连接能消弭隔开两人的间距，让里德尔也体会到他的心情。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明显的变化，但里德尔的脸色变了。他睁大眼睛，猛吸了一口气，仿佛他才是那个急剧下坠，为狂风所追赶的人。他抖了一下。当他被幻象误导，以为自己的头发被弄乱，举起手试图梳理发丝时，哈利发现他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着。

 

带着胜利的笑容，哈利调转扫帚的方向，仍然时不时地看看里德尔。他不知道里德尔是否欣赏这次经历——里德尔很快恢复了平静，但看起来仍然有点震惊。他是否成功地共享了这种兴奋，感受到了哈利所体验着的令人屏息的兴奋，还是他的大脑挡开了这些感受？

 

当里德尔再次看着他时，他并不显得激动，但也没有生气。他所做的全部只是扬起眉毛，慢慢地摇头，就像他不敢相信哈利会喜欢这些一样。他一副极度不以为然的表情，哈利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然而，紧接着，里德尔弯起嘴角，回给他一笑。

 

哈利的心脏忽地抽了抽。

 

但下一秒里德尔骤然移开视线，看向另一边。与此同时，哈利听到一声口哨，他猛地闪开，勉强躲过了飞来的游走球。

 

好的。也许是时候真正地玩一玩了。

 

他未加注意的期间，斯莱特林已经成功得了十分。一场鬼飞球争夺战正在球场中央展开，而金色飞贼仍无处寻觅。

 

他随机选了一个方向飞去。令他沮丧的是，哪怕尽最大的努力，他还是没法不让自己的目光往里德尔的方向偏。

 

现在他明白让选手和观众可以清楚看见彼此面孔的魔法为什么被取消了——毕竟，它们分散了选手的注意力，而这会置选手于危险的境地中。

 

一只游走球再次向他袭来。哈利皱着眉头扭身躲过。他转过头，发现埃弗雷斯特·格瑞特威格就在自己不远处悬停着，时不时以奇怪的目光扫他一眼。

 

当他自己球队的击球手距他如此之近时，游走球是如何近他身的？

 

怀疑在他脑海中盘旋，但哈利没有时间去仔细思量了，因为更要紧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飞贼。就在格兰芬多球门柱附近盘旋着，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不止。哈利的脉搏猛烈跳动起来，下一秒他便飞蹿出去，选择大开大合的冲刺而非谨小慎微的靠近。在心底毫无理由地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抓住它。

 

附近有人喊叫着，但他不知道这是他队里的其他成员，还是格兰芬多在试图提醒他们的找球手。他拼尽全身的力量和魔法往下冲去，视线所及处仅有那只金色飞贼。

 

当只有几英寸的距离时，哈利向前伸出手，手指因期待而颤抖。他全神贯注于即将到来的胜利，对周遭一切几乎没有任何察觉。急促的呼啸声和沉重的气流直到最后一秒才传到他的耳中，他试图闪开，却只能避免身体受到直接撞击。游走球击中了他的扫帚边缘，让他疯狂地旋转起来。

 

围绕着他的世界以一种令人作呕的方式旋转起来，猛烈的旋涡气流几乎要把他从扫帚上卷下来。哈利用手和大腿尽可能紧地夹住扫帚柄，等着最严重的眩晕过去。但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情况越来越糟：他的四肢很快就因过度用力的紧夹而麻木不堪。他只得朝相反的方向猛烈地拉动扫帚，试图摆脱无止境的旋转。

 

它生效了。不是立刻——有两次他就要从扫帚上摔下去了，身体里的几根骨头也痛苦地呻吟着，但旋转终于结束了。扫帚的速度渐缓，终于，他感到自己对局面的掌控力回来了。

 

哈利等着自己的呼吸稳定下来。他的心脏仍在喉咙里的某个地方跳动，但他的知觉开始恢复。出于某种奇怪的本能，他的目光寻向里德尔。在他的胸口，一阵暖流随之涌起。

 

里德尔已经在看着他了。他脸上是一种哈利无法完全理解的复杂表情，但仿佛……仿佛他为刚刚发生的一切而惊艳了。

 

遥遥地，他听到解说员的喊话声。

 

“……事实上，哈利·波特并没有出局！这真是令人惊奇的创举！但对斯莱特林击球手来说，就不能用这个词了。似乎格瑞特威格本试图把游走球引开，却不小心把它击向了波特的方向。真是丢人现眼！”

 

格瑞特威格。

 

哈利眯起眼打量着那个男孩。意外确实会发生，但在过去五分钟内，游走球三次险些击中他，其中至少有两次发生在格瑞特威格在附近的时候。这不正常。

 

也许格瑞特威格是马格努森的朋友，他不敢冒险直接表示自己的态度，但仍想以力所能及的方式为自己的朋友报仇，比如确保哈利输掉比赛。或者，他可能是里德尔的另一个心怀不满的粉丝，因为缺乏关注而感到嫉妒和痛苦。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哈利都没有时间去仔细考虑了。飞贼又一次无影无踪了——唯一的安慰是格兰芬多找球手也没能抓住它。

 

哈利迎上格瑞特威格的目光，久久没有断开视线。

 

“不要再这样做。”他警告道。不等对方反应，他猛地抬起扫帚柄，朝着云层方向飞去，与他拉开距离。

 

比赛继续进行。另一个找球手现在比起金色飞贼，更加关注哈利：他经常跟在哈利身后，可能是想借哈利发现金色飞贼，再去追赶抓住它。

 

又过了十分钟，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得了更多分。总比分是40:30，格兰芬多队领先。而就在这时，哈利又看到了金色的闪烁。

 

要么此刻，要么永不。

 

他没有停下来去注意其他选手正在做什么，而是向前冲去，以一种几乎与扫帚融为一体的极速。二十秒，这就是他到达金色飞贼并抓住它所需要的时间。如果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没有跟在他身后……

 

但他确实正紧随哈利其后。哈利无法直接看到他，但能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影落在他身上。上方传来猛扑的动静，他不得不向左转以避免可能发生的碰撞。

 

另一位找球手并没有因此畏缩。他潜到哈利下方，又迅速升到哈利身旁，迫使哈利只得向另一个方向避去。这个找球手在此刻显得无比敏捷，他的体型突然变得非常适合他所使用的侵略性战术。

 

这很聪明：他没有违反任何规则，但却大胆地踩在了违规的界线上。他在哈利周围以之字形飞行着，与哈利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彼此都不可能做到直线飞行。他的动作所产生的气流本身就构成危险，而他比哈利大得多的体型让哈利不由自主地退缩了。找球手从他身下俯冲而出，不顾两人间极近的距离：只要有片刻的缓慢或犹豫，哈利肯定会从扫帚上摔下来。

 

他并不是故意把哈利挤开——碰撞的发生是合理的，所以他并没有违反任何规则，但他让哈利不可避免地要从扫帚上摔下了。哈利要么放弃，飞得更远，任由对方抓住金色飞贼；要么留在原地，拼命躲避他的攻击，设法先抓住飞贼。

 

这两种方案都不可取。他必须尽快想些别的办法。距离金色飞贼只有五秒的路程，时间已经不多了。

 

当找球手再次从他身下出现时，他几乎碰到了哈利的肩膀，哈利随之发起了完全一样的攻击。他俯冲下去，暂时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然后在那个找球手反应过来之前，哈利又冲了回来。他飞了一个大弧圈来拖延时间，以确保对方没有时间反击，然后哈利用扫帚柄直指着他的头。

 

哈利采用的正是与对方相同的策略。唯一的区别是金色飞贼现在太近了，让那个找球手没有时间考虑其他出路：要么留在原地，任两人相撞出局，要么飞走，把抓住金色飞贼的机会让给哈利。

 

如果哈利处在他的位置上，会选择前者。是的，这样做会受重伤——以这样的速度相撞，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会带来严重的伤害，但这将确保格兰芬多的胜利。当下格兰芬多有更多的分数，所以即使没有抓到金色飞贼，在两名找球手同时出局的情况下，他们也能获胜。

 

但显然，这位找球手更加注重自己的安全。发起进攻的时候他可能咄咄逼人，但现在形势逆转，他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他向左侧旋转以摆脱哈利，而哈利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他伸直扫帚，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跨越了自己和飞贼之间剩余的距离，伸手抓住了它。金色飞贼的翅膀拍动着，哈利猛地直起身子，头晕目眩，咧开嘴露出胜利的笑容。

 

人群的欢呼声如此澎湃，以至于解说员所说的一切都淹没在声潮中。哈利的身体仍然因强烈的肾上腺素激增而抽痛着，他的双手也颤抖着。但他举起了金色飞贼，带着它绕球场转了一圈，享受着支持者的欢呼雀跃和反对者的沮丧哀号。

 

喜悦在他体内炸开，冲刷着他的全身，让他感到自己飘渺轻快，仿佛天下无敌。在极为幸福的一分钟里，哈利感到一种荒谬、可笑的快乐。他铭记着这一刻，尽最大努力留住它的每一秒。它不会持续太久，他知道不会——黑暗会回来，是的。但这一刻，他得以喘息。他可以藏起这所有的欢愉，将自己深埋其中，铸成一层防护：它将在一段时间内为他抵挡袭来的阵阵阴郁愁苦。

 

不知不觉间，他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绝大部分痛苦纠结的源头。里德尔，和其他人一样鼓着掌——不知何故，他甚至能让这个手势都显得十足傲慢。他的脸庞，却与之相反地为好奇点亮了。在他的皮肤里混着一分苍白，就像是哪怕认为这一切都如此不可理喻，他还是为哈利的战斗感受着兴奋和激动。

 

这本不应该意味着什么，但哈利的心还是颤抖着。

 

TBC.

（第四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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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比比：

如果哈利因为格瑞特威格的暗害负伤退场，输掉比赛，汤姆仍然会对他另眼相看吗？我想会的。毕竟他们灵魂的连接放在那里，汤姆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对这种利好置之不理。另外，哈利负伤退场，如果之后出现了“怜香惜玉”的情节，似乎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喜闻乐见。

然而这里作者给出的情节是，哈利不仅战胜了不公正的困难，还赢取了本无定数的胜利。我非常喜欢这个情节的抉择和其中蕴含的力量。